姜涟姗在客厅里看电视剧,看他边穿外套边开门要往外面走,俞意说道:“妈,我下楼跑两圈去。”
“早点回来。”姜涟姗说道。
他们家门禁是十一点,他没怎么费力就跑了出来,他在小区里小跑了两圈,每次路过小区门口都要多看两眼。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面馆里只剩下一两个客人。
解时生拧好了抹布把没人的餐桌都擦了一遍,等到没人了,他才拿了拖布出来把地板重新拖了一遍。
店主在核对账目,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经过了九点半了,店里新来的那个学生还在收拾,于是说道:“好了,快回家吧,挺晚了。”
“嗯,还差一点。”
店主也就不再管他,等到解时生妥当地收拾完出店门已经快十点了。他边骑车心里边算着帐,辞了电影院的工作之后就意味着没有收入,而现在面馆的工作,每天的时间短,只有中午和晚上的时间,也就意味着拿到的钱不多。
但一时又找不到其他比较好的工作,他一个还需要上学的学生,大多数地方不需要他这种白天没有时间上班的。
他用力蹬着脚踏板,夜里的风已经有些凉了,他的外套兜着风,路上没人,小巷子里只有解时生的衣服被吹得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还有自行车咔哒咔哒的声音。
所以……到底要怎么办?解时生难得有些困惑。
解时生把车子锁在楼门口,回身看了一眼,路灯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长椅的一半路灯的光照顾到了,另一半掩在黑暗的夜里,以至于刚才解时生并没有注意到。
俞意抬手拍了一下胳膊,把在他胳膊上耀武扬威许久的蚊子置于死地。
“你在楼下干什么呢?”解时生问道。
俞意把帽子戴上了,松紧带拉紧只露出一张脸来,说道:“我等你回来啊!”
以往的十多年,前些年解时生一直在等别人,寄希望于等待上,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根本是毫无用处,于他也没有任何益处,他就不再等了。他厌恶等待,从来也没有人说过要等他。
“……你等我干什么?”
“我就是想,”俞意被他问没词儿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又理直气壮地说道:“不高兴你也得受着。”
解时生挨着俞意坐下,听他把家里的事儿说了一遍。俞意手扯着松紧带,把脸越挤越小,解时生说道:“就这个事儿?”
“什么叫就这个事儿啊?”俞意是打算来找解时生诉苦的,但怎么听解时生这个语气都不像是跟他站在一起的,“你是不是跟他俩才是一伙的,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他闻到了俞意身上的花露水味,他突然问道:“你喷什么了?”
俞意被打岔,从兜里摸出花露水来,说道:“就这个,我在下面坐时间太长了,花露水也不管用,你看看我这个腿还有胳膊,全是蚊子咬的。”
说着他把腿伸出来给解时生看,上面一排蚊子咬出来的包,还是红的,旁边有俞意的抓痕。
解时生眼看着他的手又不受控制想抓,伸手把他的手打开,说道:“别抓了。”
“痒啊。”俞意都快哭了,蚊子也咬他,他还要去上语文补习班,人间惨剧。
“为什么不想去补习班?”
俞意拽掉帽子,义正言辞地说道:“上语文补习班多丢人啊,谁要上语文补习班啊。假设一下,楼下王大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