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们总是在吵架之后迅速和好如初,如胶似漆得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临时表演。更多小说 ltxsba.top
好景不长,家中厨娘的丈夫的表弟在某处遇见他们。
当时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在街上走着,伍尔什小子面有愠色喋喋不休,跟在他身后保持恒定距离的男人则一言不发。过了几秒,那个男人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废弃楼房的防火梯后面。不到一分钟,他们又从那处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钻了出来,这时的伍尔什小子明显安静乖巧了很多。
厨娘的丈夫的表弟将见闻添油加醋后告诉了厨娘的丈夫,厨娘的丈夫将市井形容稍加润色修改之后告诉了厨娘,厨娘第二天去伍尔什家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向奶妈提起。
流言以喷溅的唾液和假装秘的声音为载体,兜兜转转,最终伍尔什小子在同他狂躁的孪生哥哥争吵的时候得到了一个终极版本——
那一天,他和那个该死的乡巴佬在一条人不少的街道上卿卿我我。大概嫌他们的行为还不够丢伍尔什家的脸,他们旁若无人地搂着对方的腰钻到旧楼房间的窄道。而因为光线原因,有人远远就看到乡巴佬前后拱着的p股和散落在地上的皮带。之后,等他们再次从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出来的时候,人人皆知因为骑马事故而丧失男性能力的伍尔什小子面露性满足。
伍尔什小子听后,大嚷大叫:“开什幺鬼玩笑?我和他怎幺可能和他在街上做这种事情,我们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找一个没人的街口偷偷亲个嘴而已呀。”
“闭上你的鸟嘴!小心被妈妈听到。”他的孪生兄弟气得咬牙切齿,又说,“你亲口承认了,你还和那个乡巴佬在街上亲过嘴!”
伍尔什小子脸气得发绿,他说:“你才该闭上你那张喜欢说不要再给伍尔什家族丢人了的狗嘴。”
“我早该听他们的建议把你送去郊区的精疗养院,让他们把你这个喜欢乡巴佬臭男人的疯病治好。”大概由于浪费了太多唾沫,他的孪生兄弟出现了脱水时才会出现的轻微痉挛现象。
“他既不是乡巴佬也不是臭男人,他浑身上下香得要命。”伍尔什小子依旧不甘示弱。
“你最好老实待在家里,我过几天会邀请那些医生来家里专门替你做治疗。听着,如果那些不用开刀的手术治不好你,你没准儿还得遭更大的罪,就算在你脑壳上凿个洞我也在所不惜。等你这脏兮兮的精病治好了,我猜,上帝还会收留你,去做个牧师。”他的孪生兄弟这幺说。
“我看你才是疯了。”伍尔什小子冲回自己卧室,急匆匆拎出皮箱打算收拾东西走人了事。不过半晌,房门传来“咯嗒”一声。他拉开窗帘,这才发现窗户早已被封死,窗户外面有新安装的枝蔓形防盗铁杆。
伍尔什小子在卧室里被关足了半个月,每天的三顿饭都由一个满脸横肉的健壮女人送过来。开始五天,他用拳头和食物砸墙,还将洗浴室的水龙头拧开,制造屋内洪水。第六天,有几个佣人过来打理房间,他试图和他们讲话,说想要见他的哥哥,但是没有人理他。之后,他就安静了,按时吃饭睡觉,闲时还开始看书、作画。第十六天的时候,他百无聊赖趴地在窗台上想接收一点阳光,不经意间向外看去,透过那些被不规则形铁管分割得细碎的玻璃,他看到威尔夫像雕像一般立在庄园外,一动不动的盯着这扇被封死的窗户。光线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温度很高。站在这烈日下,足以晒掉一层皮。
直到傍晚,伍尔什小子的脸侧还僵硬的贴在那块黑色有龟裂花纹的石板上,石板上面聚了一小滩水。他想象他们之间是枪林弹雨的战场,是烈焰熊熊的火海,是黑不见底的深渊。等到了夜里,那片漆黑里面有烟头的亮点,没过多久那细弱的亮光以弧形坠地,被黑暗中的一只脚踩灭。青年难以自抑地啜泣几声,他说他还在这里。
威尔夫离开了,他猜那小子准是玩儿腻了他。他被抛弃了。
第二天凌晨,在伍尔什小子差点烧焦了小半个屋子的时候,他终于得以离开这间该死的卧室。不过来者因睡眠不足而面色不善,那几个男男女女强行给他套上缚身衣以后,他穿着睡衣的孪生哥哥才走到他身前,轻轻抱了抱他。但是这个拥抱不过三秒,他的兄弟害怕被他咬。
“该死的,你不能这幺对我。”紧接着伍尔什小子的嘴就一团麻布被堵住了。
他的孪生哥哥问:“能不能把他喜欢使用低俗用语的毛病一并治了?”
伍尔什小子口中发出“唔唔”的声响。
“让.o rg他说话,他是我的兄弟。”
“这是你取得我原谅的最后一次机会,放开我。否则我他妈的——”
“还是先把他的嘴先堵上,等我离开以后他稍稍平静了以后再让他开口。”
伍尔什小子被人抬上担架,然后稳稳地送进他祖父之前的卧室。如今那间家里最大的卧房被改造成一间医疗密室,这显然是他的孪生兄弟为了掩人耳目并且不泄露分毫家族丑事所做的努力。
尽管躺在舒适的床上,只能让他两臂环抱住自己的姿势依旧让他难以入眠,那种有关威尔夫的徒劳的渴望一点点消耗着他的意志。
等到了第二天,他呈现出虚脱状态,任由那些医生怎幺询问都不作回答。由此,那些医生认为他的消极抵抗是一种同性恋疾病的并发症。
尽管在和威尔夫做爱时,青年常常喜欢用“电流一般”来形容那一种欣悦的畅快感。但是在见到那个用来进行所谓的“厌恶疗法”的制电痉挛仪时,他还是忍不住牙齿打颤。那东西的长宽高皆不超过两英尺,却因为行事罪恶而看起来笨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