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蝙蝠一般收手凌空侧跃,一下子跃到期思背后,期思当即矮身一旋,在留着一层薄雪的地面转过身,不让后背空门对着他。
这个人动作太快!
期思集中全部注意力避开攻击,根本无暇分呼喊,况且八方台顶离地面有近十丈,喊了也未必能被巡夜的宫卫听到。
他思索间隙,那人已躬身扑向他。
期思立刻足尖一点,提膝一跃,半空中与那人擦身相错,转身就见那人鞣身又至自己身边,脚下被绊住。
那人的速度快得简直令人发指,招式也都阴狠之极,期思抬肘猛击向他喉间,那人却不避开,伸手在期思胸口一拳,期思忍下这一击,右手也在那人肋下击出一拳,那人却冷笑一声,倏然后退一步。
期思顿时感觉内力抽空,心脏的窒痛再度袭来,暗道:“倒霉到家了!”
他强撑住不倒下,微躬身抬头看着那人,却借着月光看见,那人正是宫宴上的大凉怪人——独吉鹘补。
期思觉得荒谬之极,皇宫夜宴,这人竟跟出来袭击自己。
他心脏疼得狠狠抽动,寒夜高台之上,空气冰冷,四肢百骸都失去知觉了,说话都说不出来,死命忍着不倒下。
独吉鹘补似乎看出来期思没有反抗的能力,他踱着轻盈到诡异的步子走向期思,捏着期思脖颈,食指顶住期思的下颌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期思感觉脖颈上独吉鹘补的手执如同钢爪,抬眼瞪他。
独吉鹘补凑到期思面前,夜色下显得他面容颧骨极高,骨头分明,眼睛恶毒深邃,鹰钩鼻,加之情疯狂又狠戾,眼如恶鬼的舌头般舔过期思脸庞,整个人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阴森森一笑:“原来长这样儿,迟早杀了你!”
声音嘶哑疯狂。
期思瞪着独吉鹘补,突然发觉他阴冷的眼睛很熟悉。
思绪翻转间,瞬间想起来那天在汴州的山道上,夜雨如瀑,执剑的蒙面黑衣人扼住他下颌看着他恶毒的笑。
独吉鹘补就是那个劫杀使队的人!
就是他险些杀了自己,还给自己喂了朱颜瘦的毒!
期思被他扼着脖颈,心脏窒痛不止,几乎窒息,挣扎着怒道:“滚!”
突然间,独吉鹘补出手如闪电,抓着期思向后一闪,退到八方台边缘,看着对面。
期思费力地回头看去,见到萧执刚刚来到八方台上,衣角还在随风轻摆。
萧执手中沉水出鞘,剑光寒肃如雪,修长的身影蓄着力道,与独吉鹘补对峙。
月色下,萧执色沉肃,平日温和的气息褪去,一身凛凛杀气,手中沉水寒亮。
“放开他,否则你活不了。”
萧执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语气极冷。
期思简直要流出泪来,却开不了口,朱颜瘦留下的心脉病使他心脏剧痛。
他被独吉鹘补钢铁般的手摁在八方台边缘,高台边缘的寒风吹过脸颊,他倾身间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