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盯着唐豆,冲着小道童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小道童打了一个稽首,倒退两步走向门口,在路过唐豆身边的时候微微欠身也打了一个稽首,没有说话急忙退下了。
小道童一路领着唐豆过来,他已经感觉到唐豆来者不善,对唐豆这样西装革履非富即贵的施主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如今兵荒马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唐豆径直走向老道长,还没走到近前已经开口问道:“你就是王圆箓王道士?”
道长和道士虽然是同一个意思,都是对修道之人的称呼,可是一个代表的是尊敬,而另一个则显得有些轻视。
王圆箓冲着唐豆微微欠身打了一个稽首:“贫道正是此地的住持王圆箓,道号法真,不知施主……”
‘啪~’,重重的一个耳光甩在了王圆箓脸上,打得王圆箓滴溜溜在原地转了一圈,鲜血登时顺着王圆箓的嘴角淌了下来。
王圆箓登时就懵了,怎么面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只询问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马上就动手殴打自己,貌似自己从未得罪过这个年轻人,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唐豆一把揪住了王圆箓的脖领,甩手又是一个大嘴巴,恶狠狠的说道:“本来我是不愿意殴打你这个年纪的人的,可是,你欠打。”
王圆箓急忙伸手去抓唐豆再次举起的手臂,嘴里忙不迭的询问道:“施主,先生,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妈个头。”
‘啪’,唐豆又是狠狠的一个嘴巴抽在了王圆箓的胖脸上,如果不是念在王圆箓年岁已长的份上,估计唐豆早就已经不是打耳光这么简单了,就算是拳打脚踢面前的王道士一顿,也难消唐豆的心头之恨。
王圆箓是修道之人,虽然年轻时曾经在肃州巡防营做过兵勇,可是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再加上如今年岁已高,哪里是唐豆的对手,被唐豆三巴掌打下去,此刻嘴里的牙齿已经不知道松动了几颗。
三巴掌哪能消了唐豆心头之恨,如果不是过错已经无法挽回,如果不是念在王圆箓已经一大把年纪,唐豆恨不得现在就一顿拳打脚踢把王圆箓活活打死在大佛面前。
“老杂种,我让你数宗忘祖!”
‘啪~’
“老杂种,我让你见钱眼开!”
‘啪~’
“老杂种,我让你把祖宗留下来的宝贝给外国人。”
‘啪~’
……
几十个耳光雨点一般抽在王圆箓的脸上,连唐豆的手都已经抽肿了,王圆箓的脸是什么样子已经可想而知了。
躲在殿外偷看的那个小道士双腿如同筛糠一般的颤抖,他甚至连逃跑喊人都已经不会了。
见到唐豆再次举起手掌,已经被打得跟个猪头一样的王圆箓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为啥来的了,你打死我吧,求求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也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王圆箓噗通一声跪在唐豆脚下,双手不再护着自己的脸颊,而是紧紧抱住了唐豆的双腿,声泪俱下。
“我求求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王圆箓使劲摇晃着唐豆的双腿,泪眼朦胧的苦苦求恳。
唐豆高高举着自己早就已经打得红肿的巴掌,迟迟也落不下去了。
唐豆喘了半天大气,抬起脚来踢开王圆箓,指着王圆箓的鼻子声色俱厉的骂道:“你就算死上千回百回都不足以弥补你犯下的过错,几万卷敦煌藏经,那是老祖宗传承了上千年的瑰宝,是老祖宗留给后世子孙的精神财富,你有什么权利处置它们?你竟然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把它们给外国人,好,你不是喜欢钱么,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一锭锭五十两足称的雪花银砸到了王圆箓的身上,王圆箓痛苦的忍受着,却跪在地上没有躲避,任由那一锭锭雪花银砸在自己身上。
王道士的发髻早就已经被唐豆打散,此时脸上的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种濒死般的苍凉。
见到王圆箓的样子,唐豆的手也软了下来,这只老狗,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就算自己打死他又有什么用?
唐豆呼了一口大气,伸手摸上了自己的传送戒指,瞪着血肉模糊的王圆箓冷冷的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罢,唐豆启动传送戒指,噔的一下在王圆箓面前消失了。
王圆箓愣怔了一下,不顾浑身疼痛爬到唐豆消失的位置大声嘶喊道:“先生,求求你别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