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连绵的春雨乃是国朝祥瑞,却是行军的噩梦,比预定日期晚了四日,永乐军这才开进了郓1城县。
进入县衙来不及换下湿透了的盔甲,高方平摆手道:“马上召见宋江,离开这许久,许多事等着问。”
然后一大群人面色古怪,燕青不怀好意的看着高方平。贾晓红和张淑清则是低着头。
富安胆子要大些,说道:“衙内,宋押司被他们捉走去判刑了,发配江州了。”
高方平刚好喝水,一口茶喷了出来,妈的还真出事了,早前总觉得眼皮跳。
见高方平在沉思,也没有想象的火大,富安接着道:“说起来宋江也真不识趣,有传言他私通梁山贼寇,且又全面主持工作,几乎夺走了主簿王勤飞的权利,所以也就不能怪王勤飞乘你不在的时候整天盯着他了。”
高方平皱了一下眉头道:“难道用的是私通贼寇的罪名?”
富安道:“那倒不是,否则他还有命在?那个胖子鬼着呢,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当时形势有些不对,他和王勤飞势同水火的。小的觉得要出事,于是在街市上暗下打探消息。得知王勤飞要对付宋江,有小道消息说是王勤飞买通宋江的姘头阎婆惜,要抓宋江的小辫子。结果不多时候,就传出了阎婆惜被宋江杀了的事来。内中情形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等认为,宋江是有大问题的,被阎婆惜拿住了,情急之下这才杀人。所以很可能他真的私通梁山贼寇,因为只有这个罪名比杀人罪要重。”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高方平好奇的问道。
这次富安低着头,换贾晓红道:“听说相公在京城也不轻松,而且你这人最恨贼寇,您这么抬举宋江,他还这样,我等担心告诉您会让你失望难过。”
“他才不会失望难过,甚至有可能,宋哥哥就是被他坑害的。”燕青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
“燕小乙你皮痒了啊!”高方平道。
燕青扭开头,不理会他了,但是真的觉得,大魔王恐怕和宋江被判刑的事有些关系。
富安打算在补充两句,高方平抬手打住道:“行了,下面的我已经全盘猜测到。我不在王勤飞是没有权利升堂的,宋江这次不糊涂,他肯定是自首。害怕等我回来放了宋江,所以王勤飞极力周旋,火速把宋江送到了济州,请时文彬判的。既然宋江有自首行为,死的又是个口碑不太好的女人,加之时文彬和宋江有交情,内中情形如何又无人知道。所以我猜测,时文彬老爷会依据自首,以及宋江的供词判处误杀,酌情减轻处罚对吧?”
富安尴尬的道:“衙内威武,大抵上就是这样的。但我还是怀疑那个黑炭私通梁山贼寇,给大人抹黑。因为杀阎婆惜的现场,乃是县尉大人亲自带朱仝雷横去勘察的,有过纸张燃烧后的灰烬。宋江只说是不重要的一封书信。但以小人的江湖经验,那八层就是他私通梁山的证据,一定被阎婆惜拿到了,这才发生杀人案的。”
富安说的当然是对的,但明面上就没有必要去细说了,于是高方平抬手打住道:“行了,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这事就这样了,老子一秒钟几百个铜钱上下,郓城百废待兴,几万张口等着吃饭,所以老子们有更加重要的事。别纠结那个胖子了。”
想不到这样就过去了,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纠结,除燕青之外的人,全部松了一口气。
燕青却是铁青着脸走出来道:“就这样?小乙不服,大人您一向猥琐小人不想说您,但宋哥哥急公好义,心肠好,对人好,爱护百姓,他在给您办事,在鞠躬尽瘁的帮您撑住局面!”
“然后呢?”高方平楞了楞道,“说的好像我没给他俸禄和权利地位一样?”
“你!”
似乎因为燕青和宋江的关系好,脸都气红了,走上前一步跪下,拉着高方平的腿恨声求道:“做人怎能如此不义不仁,宋哥哥这明显被人陷害!他是为了帮你,为了给你做事,这才和王勤飞水火不容,你怎能不想办法救他!你可恶了,不仁不义!”
燕青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表面上是在跪着求高方平,却因他力气不小,把高方平的腿骨捏的咔咔作响,一阵阵的痛到心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