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沙发上有没有得坐,他并不在意,你们日本不是习惯跪坐吗?
那些有眼红加藤抢到了好新闻的同行,这时看向他的眼神,不无挑剔。
还有没有有点专业素质?好这么大咧咧的站在这样坐着的重要任务面前采访吗?你是不是应该弯下腰,或者是蹲下来?
加藤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做的不妥,满嘴的“抱歉,”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了半个屁股。
对他的歉意,冯一平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就这样,一点小的失礼,他会觉得愧疚,但是对大的错误,他们完全没意识,而且这种没意识,多半还是主动的,比如对历史。
比如加藤现在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在欧文已经明确跟他说过的情况下,依然固执的来找冯一平。
欧文的话,大会工作人员的话,他不记得了吗?当然不,但他选择置若罔闻。
“在你早上精彩的演讲中,我们听到了你对WTO的评价,那么,你是不是认为,WTO对促进中国经济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效用?你认为,它应该在哪些方面进行改进?”
冯一平忍不住白了加藤一眼,“我不知道你根据什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我什么时候表达过类似的意思?需要我把演讲稿拿过来,我们逐字检查吗?”
WTO总干事帕素猜此时就在镇里的某个酒店里,冯一平相信,自己如果不把这话说清楚,今天晚上,自己说WTO“无用”的言论,就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去。
那不是小事。
同时,国内还有参与过艰难的入世谈判的专家,此时也在镇里,他们听到了这个说法,又该作何感想?
国家准备了那么多年,以副部级的高官为代表,和WTO的各成员国谈了那么多年,花费了巨量的财力、物力、人力,为的就是加入WTO,你说加入进去之后,并没有什么作用,这让上头该作何感想?
还有在场的这些嘉宾,他们正是经济全球化的主要推动者,因为他们的公司,将从越来越开放,联系越来越紧密的经济全球化中得利,你说WTO无用,这不是生生的把自己放在他们的对立面?
“我的原话是,”冯一平回想了一下,“‘我们好像根本就指望,也没那个必要,让WTO来救我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表示我对中国经济未来将持续高速发展的高度自信,是不是?”他的语气有些不善。
你对我的发言胡乱解读也就算了,但你居然还拿着这个根本就是你自己生编乱造,硬套在我头上的观点,让我发表看法。
就像是当面造谣,还让你对明明是他借着你的名头说出来的谣言发表看法,换做谁此时也和气不起来。
但面对冯一平的不善,加藤此时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你讲话的原文是这样的吗,那我想我需要再核实一下,那你认为,WTO哪些……,”
“你先去核实吧,”冯一平摆摆手,把头转向一边。
他看都不看加藤那愕然还带着些委屈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分明是这个问题不说清楚,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的意思。
我作为演讲人,已经一字不差的复述了自己的原话,这就相当于是对质了,你居然还说要再去核实,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就是加藤他们惯用的伎俩,铁证如山,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他们总是会扯出一大堆的质疑来,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有时甚至会表现出你蛮不讲理,让他遭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然后,他们会向外界说,双方对一些问题的理解出现了些偏差,但是,他们建议进一步沟通的要求,遭到了拒绝。
再经安排好的渠道一渲染,还真会让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觉得,他们有理,你才是有错的那一方。
冯一平从来就不惯他们这样的脾气。
“对于这个争议,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机会再讨论,我想问的是……,”
冯一平懒得搭理他,挥手招呼站在一旁的一位工作人员,“嗨,”
赶人这样的事,他做不合适。
他们这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冯一平一抬手,那位工作人员就马上朝这边走。
加藤一咬牙,站起来又是一鞠躬,“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