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优雅地小口咬了口燕麦包,细嚼慢咽借着热巧克力吞下,才回答顾诚:“我知道你有顾虑,我也理解,站在你这个位置,又那么帅,每天不知道要怕遇到多少不怀好意投怀送抱的女人。
可是你也不想想,姐是什么咖位的人,能跟那种女人一样缠着你?我好歹20岁MIT硕士毕业、23岁做到艾科诺CMO、跟华夏电信华夏网通的老总们谈笑风生——那都是姐遇到你之前实打实靠自己拼出来的成就!
要是公开做了你的女人,我有什么好处?我难道还缺钱缺股份?反而会被好事之徒把我说成是靠床技上位,岂不是污了姐一世英名。”
李莹说得很有风骨,竟然驳得顾诚哑口无言。
当然,她内心还是留了三分没说出来的。
这次她之所以急于这么做,还有一层考虑是因为YY网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变故太大,她有些心力交瘁。扎克伯格在外人看来是“被逼走”的,彼得蒂尔的入股也是她帮顾诚斡旋的。
她内心终究有两分害怕,怕顾诚心里扎下一根刺,认为她在公司里诛锄异己,培植亲信,架空幕后大股东。
当然,彻底取信于顾诚,这个因素只能占李莹决定中两成的分量,剩下的八成还是因为她看上了顾诚,看到了有机可趁。
人性总是复杂的,身居上位者的决定,都是经过综合考虑,没有任何一个因素能够100%起决定性作用。
顾诚实诚地坦言:“你肯这么想,那我可以一直拿你当红颜知己。你知道的,我将来会娶权小姐,昨晚我承认是一时意乱情迷,被你撩拨得冒火——对了,你怎么会有颖姐的奥利佛.柯丽德定做香型的香水的?”
李莹展颜一笑,颇有几分魅惑:“怎么?想为自己把持不住找一个借口?行了,那姐就给你一个借口——是我私下里求着潘总授权,去柯丽德家额外定做的。”
“我没说要推卸责任!”顾诚老脸一红,被这招吃得死死的,“那你是打算一辈子独身主义了?就不怕晚景凄凉么?”
一听这话,李莹便是柳眉一竖,鄙夷地说:“什么晚景凄凉?怎么就晚景凄凉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满脑子那堆繁殖狂的封建余孽积垢不成?”
她顿了顿,继续说教:“再说了,就算我到个三十多岁,心态变了,想要个孩子,你私下里给我不就好了。难不成我还会让她来争你顾家的产业?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米国三年大学白念了。
子女自有子女的人生,哪怕咱东方人,全世界最注重子女教育、人脉培养。一辈子有个几亿美元,给子女全球最精英的教育、给她从小最精英的人脉圈子,也就够了。几亿和几十亿几百亿有差么?比尔盖茨都要把财产捐给基金会呢。”
顾诚默然,想了一会儿,才咂摸清楚现状。
李莹这个女子,是彻底的黄皮白心香蕉人了。
他顾诚,名义上念了三年哈佛,但是其实自己知道,真正来学校,也就两个多月。
李莹名义上念了三年MIT,但那是实打实的念,实打实地融入这个圈子。她的三观,已经非常西化了,比较自由派。
东方自古有一种偏执,叫做世上没有自由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肯做王臣,不肯给王当奴才,本身就代表了那人是反贼。
所以华夏人的囤积欲望比较强烈,受迫害妄想也相对容易多一些,总怕自己不给子女多留一点,别人给别人的子女留多了,将来自己子女那一代就输在起跑线上,甚至沦为别人的奴才。
西方人古代一直是分封制,没有东方那么强烈的中央集权。除了领主和农奴,中间还有一层自由民。不愿意当奴才,不代表就是反贼,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所以他们心态宽松得多。
李莹显然是,纯粹跟顾诚谈性谈爱,不谈责任的了。哪怕顾诚想给她名分,她由此而得到的获得感,也不如她因为世人有色眼镜、认为她靠床技上位带来的名誉损失更多。
既然如此,她的选择也就不难理解了。
顾诚彻底释怀了,暗叹自己真是运气好,遇上这么一个不粘人的,随性轻松的红颜知己。
他跟李莹吃完早饭,缠绵缱绻地说了些体己话,眼看到了中午时分,他接到一个三星社长李再荣打过来的电话。
顾诚记得昨晚自己刚刚给对方打过,所以他也不奇怪,说不定只是来客套回礼的呢。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
“顾诚?昨晚舍妹跟你打电话到底说了些啥?”李再荣的语气明显有些怒火,虽然听得出来他已经是在极力压抑情绪了,而且有些家丑不可外扬的事儿不能挑明了说。
“说了些啥?反正不是好事儿,你真想知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她最近情绪不稳定,听你的语气似乎赖到我头上了。”顾诚被对方这样质问,肯定也是心头有火的,于是生硬地顶了回去。
“我当然想知道!你……你知不知道舍妹昨晚自杀了!幸好我吩咐人关注她的情况,很快救了下来!现在她刚醒,我们问她为什么想不开,她就是不说,最后逼急了说是为你自杀!你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
卧槽!尼玛死!
好心救人,反而被赖上了!
“这……这种人,那神经病!”顾诚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