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婆神面色忽然冰冷起来,气势上升,如高山大岳般压下,褚虎一声闷哼,屁股下的铝制座椅摩擦着地板,发出一声刺耳声响。
褚虎脸色铁青,气势压迫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在修行界中只有上级对下级,长辈对晚辈,敌人对敌人的时候,才会展露气势,强行压制,使其懂得上下尊卑!
“在下,在下,不敢!”
褚虎忍着怒意,屈辱认错,同时心中也尽是悲凉。
从他离开马来到印度,再又辗转到越南,日本,直到现在,只有今天炮火轰击时的那一瞬的喜悦,但当他搜遍周边海域却没有发现陈易,扶桑王妃以及何家女人的尸体时,他的心脏陷入冰窖之中。
但是,相比起那时,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失落悲凉,心脏如同变成一个寒冷冰块!
他父亲带足了人马,手冢南、教廷四大圣使、还有褚家数十人,也给了陈易足够重视,研究出三四套备用方案,可最终爱是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父亲如此准备充足,还落得这般下场,可这个无知的女人却这般自高自傲,又会有什么结局呢?他自己又会如何呢?褚虎无奈摇头,褚家的气数当真尽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为何就选择走上了复仇这条路,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买上百十亩田地,安度一生,把褚家香火传承下去,不也很好吗?
只可惜这个世上还没有后悔药,他再怎么悔恨,也无济于事,只能在这条贼船上越走越远!
“哼!”
湿婆神看着褚虎脸上的面色变幻,大致猜测出他内心所想,不由冷哼一声,脸上尽是不屑。
“我去上面看看,防止他们趁夜偷袭。”
褚虎带着一身的心酸,起身冲湿婆神拱手一礼,就要离去,可就在这时,巨大的战舰忽然震颤起来,一声声刺耳的爆鸣从甲板上传来!
所有人都已经熟悉,那是舰炮在嘶吼!
“他们,来了?”
褚虎心中一颤,脚步顿住,看向湿婆神,略带惊慌地说道。真来了,真如湿婆神所料,可是,他们的准备够吗?褚虎心里打了个问号。
“还要等上一会儿!”
湿婆神并没有半点的慌乱,手中红酒摇动的更加欢畅,笑容也愈发灿烂,比这餐厅中的大灯都要夺目:“我的儿子,巴卡曼,你认识。但他有一项本事你却不知道。”
“什么本事?”褚虎下意识问道,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个与湿婆神长相甚为相像的年轻男人,并不在餐厅之中。
湿婆神道:“他有一双比鹰还敏锐,比泉水还清澈的眼睛。距离无法阻隔他的视线,空气也无法遮挡他的目光。即便是这种大风暴天气,他也能看清楚十几公里外的事物!”
“也就是说,驭龙者和扶桑王妃距离我们至少在十公里以上?”褚虎面露狂喜,悲凉悔恨尽皆被抛诸于九霄云后,心中想的,全是陈易扶桑王妃还有何家女人在炮火猛烈的轰击之下,左右抵挡,甚至被炸成碎片的凄惨模样!
湿婆神没有看他,提起拖地长裙,飘飘然沿着钢铁台阶,走上甲板。
“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驭龙者要来了?”
加拉瓦等人已经走到楼梯上,见到褚虎仍旧站在原地,双眼迷茫的盯着头顶,忍不住冷斥一声。
“是,是,加拉瓦大人!”
褚虎再也感觉不到屈辱与悲愤,一路小跑上了甲板,只要能杀了他们为父报仇,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虚伪与善变,两种品格,在他身上暴露无遗。
“他奶奶的,这群小鬼子怎么看到我们的!”
朱天朗与朱天晴拼命地华东船桨,结实柔韧藤条捆扎成的小木筏,在这风浪中,在这炮火之中,艰难前行。
“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既然他们选择有恃无恐的留在这里,那么必然会有不畏惧我们的手段!”
马爷站在小木筏上,看着远处已经越来越清晰的舰体,无视身边不远处那被舰炮射击溅射出来的巨大水花,沧桑老脸上,带着一种奇异兴奋。
“呵呵,盛名之下无虚士,驭龙者的修为和胆量都是万里挑一!如果当年在老子手下,那必然是一把让宵小闻风丧胆的尖刀!”
筏子上空出了一个位置,而陈易的身影已经在筏子上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