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女人,没有那牛逼哄哄的捉奸神器第六感,他这么认为自然是有他的根据,很简单,就是那老白猿正在树上“嘎嘎”怪叫着跳来跳去,没有一点担忧,没有一点害怕杨拂尘杨云义会找它麻烦。
动物有了灵性就与人相差不多,都是理性能控制住本能,这老畜生就是成了精的东西,它亲眼见到搬山门人杀了它的子孙,杀了它的伴侣,却没有愣着脑袋冲上去厮杀,那它必然会有更加可靠的手段。
杨拂尘和杨云义已经很惨了,尤其是杨云义,肚腹被他洞穿,身上不知为何有多了许多伤口,一块块皮肉被割去,陈易猜想,应该是这家伙被尸蟞咬了,壮士断腕,硬生生将那被咬中的地方抠了出去!
可即便是如此,在陈易看来,还是不够的!
果然,那老白猿在树杈上跳了几次,又猛然跃起,回到盗洞之中,接着传出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道在干着什么。
杨拂尘身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衣裳,在与陈易和蛇君对战之时他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可在那老白猿手下,他拂尘一出鬼神惊的杨拂尘竟然受了不轻的伤!
旧伤破裂,鲜血从皮下不安生的钻出来,曾经重创的内脏又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波及,杨拂尘老脸都疼绿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了,老白猿回到盗洞折腾了一番,杨拂尘和杨云义的面色骤然大变!
“吱吱吱吱……”
“嚓嚓嚓……”
熟悉的声响再次在耳畔响起,这次不仅是杨拂尘和杨云义恐惧了,连陈易等人都惊恐了起来。
先是老猿猴冲了进来,跳到树杈上,然后又是一只只指头大小的虫子怕了进来,一只接着一只,争先恐后,你追我赶,生怕慢了一步!
尸蟞,那些让众人想起来都变色的尸蟞!
“吱吱吱……”
尸蟞闻见血腥味更加兴奋了,挥动着螯钳,疯狂的冲着杨拂尘杨云义两人冲了下来!
“嘎嘎!”
老白猿从一个树杈上跳到另一个树杈上,嘴里面“嘎嘎”怪叫着,毛茸茸的脸颊之上扭曲狰狞,它的大仇终于得报了,它那数百子孙终于可以不用白死了,它那一起生活了百年的母白猿终于可以瞑目了。
它蹦着,它叫着,它从树梢跳到成人大腿粗细的大树枝上,又从大树枝跳到更大的树枝上,然后一跃到了树干上,坐在那里,等着看一场好戏。
它见识过这些小黑虫子的厉害,要不是那些被它拧下脑袋的尸体吸引住了它们,老白猿也进不来,更不用说让这两个该死的东西身陷险境了!
“不要,那里不能去!”杨拂尘嘶吼。
“老畜生,滚开,那里不是你能去的!”杨云义怒骂。
陈易在远处看着,很不明白这杨云义和杨拂尘是怎么了,尸蟞如潮,只要被围住,那就会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可他们关心的重点竟然不在尸蟞身上,而是在老白猿身上!
难道这两家伙被老白猿气疯了?
陈易摇摇头,不这么认为,就算是他自己疯了,这两头比狐狸还精的搬山道人都不可能疯!
“吱呀!”
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就像是老旧锈蚀的门轴转动一般,难听的要死。
陈易脸色忽然变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日啊,难道真有那玩意儿?怎么什么事情都让老子碰见了?
何卿卿面色也变得难看,眼睛紧紧注视着一个铜棺,手里面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一个墨斗,就是旧时木匠的为了防止解板时出现偏差,而在木板上打线的工具。
蛇心猛地站了起来,看着那具铜棺,同样是惊骇莫名,她面对着最毒的毒蛇可以谈笑风生,因为她从小接触的就是这些毒蛇,可此时将要面对的东西却是她不敢想象的……
似乎是在挑拨着众人那快要崩断了弦的神经,又是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又是一具铜棺晃动了一下,沉重的棺盖之上被打开了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直到棺盖偏移出大半,然后轰然落在地上。
一个铜棺被从里面打开,接着其他铜棺也被打了开来,两具,三具……,八具铜棺全部洞开。
呼!
铜棺中生出一阵阴风,即便是隔了数十米,众人也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吱吱吱……”
那群见了血就不要命的尸蟞一下子躁动期起来,爪子在石面上的摩擦声更大了,还在墓顶的尸蟞掉头就往外逃走,潮水般涌来又潮水般退去,已经掉落地下,准备扑向杨云义和杨拂尘的尸蟞则是迅速爬向远处,似乎是离着铜棺越远越好。
“呜呜呜……”
那老白猿再也不“嘎嘎”怪笑,再也不来回跳跃,身上的白毛根根竖起,如同菊花别人狠狠搞了一下般,一蹦三尺高,顺着树枝,就要逃出墓室。
你大爷啊!
陈易大气不敢喘一声,心里却在暗骂,你个老不死的,搞出来那玩意就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