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度只有几码而且牛也不是肇事者,真正的肇事者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唐军声如雷鸣。
“什么?我们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又成了肇事者了?是牛挡了我们的路,造成了我们翻车呀”黄跑跑据理力争道。
“交通事故的处罚通知单已经出来了,我们被认定为是肇事者,我们受伤的责任由我们自己承担,而牛是受害者,我们还要赔偿牛主人牛钱一万零八百块”农民也插话道。
“胜哥,弟兄们总算都逃出来了,是不是该庆贺一下啊?”一个粗眉毛凑上去道。
大块头犀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点了一下头道:“嗯,不错,咱们的弟兄都跑出来了……”
另一个尖下巴道:“可惜和咱们一起跑出来的那几十个人又被逮了回去。”
“咱们原本就是利用他们,有什么可惜的?”又一个粗短脖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
“不错,那些人只是棋子,不用去管他们”大块头也一挥胳膊道。
原来,这逃出来的十多人原本就是拜把子兄弟,他们早就酝酿了这一次脱狱事件,他们之所以鼓动那些犯人和他们一起逃跑,就是想利用他们干扰警方的视线,因此对于和他们一起脱狱的那几十个人又被抓了回去,他们是一点也不在乎。
“好了,咱们也该把这身号衣都扔掉了,以免再被条子缀上”大块头说着,“七夸”一声扯掉了身上的黄色号衣,扔到了旁边的荆棘丛里。众人也都学着他的样子扔掉了身上的号衣。
这时,有一个人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张伊,不由惊讶道:“咦,这位兄弟好面生,怎么也逃出来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张伊。由于大家都扔掉了号衣,因此仍然穿着号衣的张伊此刻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53号,你叫什么名字?”大块头盯着他号衣的阿拉伯数字看了一阵,再盯着他的脸,冷铄地问道。
“不知道。”张伊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你多大了?你老家是哪里的?”大块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伊。
张伊一概摇头,眼里全是茫然的神色。
“老大,这家伙在装傻,不会是条子的卧底吧?”粗短脖子捡起了一根粗木棒,比划到了张伊的后脑勺上,只要大块头一声令下,他的木棒就会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大块头用眼色阻止了粗短脖子的举动,然后继续逼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说实话?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张伊仍然摇头:“我这就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也正想了解这些情况,可是我的脑子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一个山羊胡须凑到大块头耳边悄声道:“胜哥,这人神情恍惚,又穿着医院里的服装,会不会是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啊?”
“你不认为他是装的吗?”大块头反问道。
“不象是装的。”山羊胡须摇头道,“我看人从来也不会错。如果他是装的,眼神不会这么浑沌。”
“管他是不是装的,做了他算了,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个”粗短脖子凶狠地说道。
大块头一挥手道:“咱们地龙会不能欠下条子的人命,不然就和条子结下梁子了,那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走吧,别叫他跟着就行了。我也相信他只是一个傻子——就算是条子,咱们也不能杀他你们明白吗?”
“胜哥就是心慈手软,你是不是想修阴功啊?”尖下巴嘿嘿干笑道。
胜哥皮笑肉不笑道:“阴功嘛也还是要修一点,不然阎王爷那里不好交差。”
这伙人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后找来一根藤条将张伊绑在了一棵树上,然后便翻山越岭而去了。张伊也任由他们捆绑,并没有做任何反抗,而不是象上一次遇见那伙要行凶的歹徒一样,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这主要是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认为这些人不会要他的命。因此他也就不想大打出手,完全就象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一样,任他们摆弄。
却说大块头本名叫王大胜,粗眉毛叫李志刚,尖下巴叫胡不为,粗短脖子叫赵龙,山羊胡须叫郑大海,他们结了一个黑会叫地龙会,专门干一些掘墓和盗取黄白财物的勾当。不过也就相当于一些偷摸,挖些坟,打闹而已,也不敢和公安作对。
当下他们逃离了那条山沟,到达了一个村庄。村庄旁边有一个便民饭店,其实也就是一个店面,外面搭了一座芦棚,摆了几张八仙桌子而已。来吃饭的人如果图凉快的话就在芦棚里用餐,吃完了甩钱走人。
当下王大胜一伙走得腹中饥饿,便来到了这里想吃顿中饭。没想到冤家路窄,他们竟然碰到了一个以前打过架的对头。这对头立刻叫来了一伙人,约有二、三十个,围住王大胜一伙大打出手。王大胜一伙人数上处于下风,又处于饥饿状态,没有力气打架。因此哪里是这伙人的对手?一个个被按在地上狠揍。
王大胜一伙正感到绝望时,忽然按住他们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象被人拧鸡似地扔了出去。等他们睁开眼睛,看清救兵是谁时,不由都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