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怕怕,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吴小文忽然气愤地骂了起来。
农民则冲山下叫道:“你们两个怕怕快点上来,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刘大侠和江勇并没有跑远,听到众人的斥骂,只得又爬了上来。吴小文和农民还要骂,色农劝道:“算了,归根到底还是我们心里的‘怕’字在作怪,要不然麻子的一声惨叫怎么会引来这么一场大混乱。还险些引发了山火?”
农民笑道:“刚才老吴的动作也真够勇猛,一跳过去就在那坟包上打滚,硬是将呼呼燃烧的火焰给滚灭了。”
吴小文道:“这个事情我也有错。好了,大家就在附近找找看,另外不要再自惊自吓了,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如果有,那也是我们自己心里有‘鬼’。”
“我看往回找未必有用。如果车厢挡板就是刚才掉下来的,那么尸体也应该就是在车厢挡板掉下来的时候走掉的,而这个时候也恰好是黄跑跑昏过去了的时候。”舒文分析道。他的话里已经用了“走”,看来他已经确定是“炸尸”无疑了。
就在这时,马路前边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原来是吴小文他们回来了。他们果真抬来了一个用杉木板做的简易的函子,函子的盖子都还紧紧地盖着,众人也是抬得屁滚尿流,似乎那函子还挺有分量。
舒文嗤道:“瞧你们抬得这么费力,莫非这函子里还有东西?”
吴小文道:“有东西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函子估计已经下葬了一年多了,里面就算有东西也早化成了水、变成了泥巴。”
田小兵道:“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这函子的盖子用锁魂钉钉死了,必须要用取钉夹才能取出来,舒文工具箱里的钳子也可以。”吴小文解释道。
“我去拿钳子。”农民道。他跑向驾驶室。转眼间便拿来了钳子,开始取那些钉子。
刘大侠道:“刚才我说这函子有点重,里面有东西,你们说不重,没东西,咱们要不要赌一赌?”
吴小文道:“我们刚才抬这函子的时候大家已经估过它的重量了,它最多有二十多斤,这些杉木板本身就有这么重的重量了,因此函子里面实际上就是空的,你就算赌也是输!”
农民道:“你们都让开一点,我要把它撬开了。”只听他“嘿着”一声,使出了一股牛力,函子的盖子被他掀到了一边。
李寿生看也不看那函子里面,就将手伸到函子里面摸了一把道:“这里面光秃秃的,哪里有什么嘛?”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却下意识地拽了一个东西出来。
早有江勇惊异地叫道:“麻子你拽的是什么?怎么象颗死人头?”
李寿生仔细一看手里的东西,可不正是一颗人的头盖骨?
“妈呀!”李寿骇叫一声,如到通红的炉火中抓了一块火炭出来了似的将那头盖骨给扔了出去。然而他忙乱中又失了准头,正砸在刘大侠的肚子上。刘大侠也骇得魂不附体道:“麻子你乱什么?”
“好了,都别大惊小怪了,不就是个小孩子的头盖骨么?瞧你们一个个都有多大的出息?”吴小文嗤道。
农民伸头往函子里看了一眼,只见函子里除了刚才的那颗头盖骨,实际上也已经是空无一物。当下道:“好了,咱们把老人家的尸体装到这函子里来吧。”
舒文道:“别装了,没有装的了。”
农民惊问道:“怎么没有装的了?”
“老人家的尸体不见了……”舒文简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炸尸了?”众人一个个骇得毛发都竖了起来。
北上的列车上,杨浩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在出神着。忆儿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道:“可司,吃苹果吧。”
杨浩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到了忆儿的脸上,他的心里不知为什么一下又揪疼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呼唤道:“虹虹,谢谢你,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你要多吃点水果,你们女孩子爱美容,多吃水果是好的……”
忆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看得出,虹虹真的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你对我会象对她那么好吗?”
忆儿的话如棒槌敲在杨浩的脑袋上,使得他从回忆中又回到了现实。他凝视着忆儿清俊的脸庞,动情道:“会的,无论你是不是她?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可是在你心里似乎还有一个女人……文静姐和虹虹在你心里的位置究竟怎么样?”
“你是说‘她’吗?如果你文静姐只是文静姐而不是‘她’,那么也许我只会把她当作普通朋友看待,可她现在是‘她’,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女子,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和她三番五次的生离死别,让我更加无法割舍她……”
“可是在我——在‘虹虹’之间,你总要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一定要我做出一个选择,我宁愿这个选择一万年后才到来……”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
“没关系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杨浩凝视着忆儿,再想到不久就要见到的“她”,心情实在无法平静下来。
在两个最深爱的女人之间做出抉择确实很难,但这抉择却是一定要做的。他这时才想起虾皮当初的话是正确的。当初虾皮让他不要带上忆儿,他却偏不听,现在才知道骑虎难下是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