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只有走着去?”衡其看着远处黑森森的五号矿井入口心悸道。
五号矿井是一座废弃了的矿井,里面不仅有仅靠几根枕木支撑的随时会塌方的掌子面,而且巷道纵横交错,地形异常复杂。更要命的是,里面的照明设备已全部拆除,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不走矿井,难道翻越杉山?在漆黑的夜晚翻越连路都没有、满是荆棘丛生、地形更加复杂的原始山林?
曾国文道:“我愿意走矿井,至少省一半的路!”
“你就不怕矿井里有个‘鬼’在等着你?”谢可插言道。
“猴子怎么也变得胆小了?常言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咱们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鬼?”
“你怎么知道你没做过亏心事?你小时候没偷过肥皂盒?你没欺负过比你小一级的同学?你没放过老师自行车胎的气?你没……”
“去你的,那叫亏心事吗?你小时候就没淘气、调皮过?”曾国文老大的不屑道。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把武器和装备都搬下来,藏好,做好标记,同时做几个路标,四个小时后我们出发!”杨浩看着众人道。
四个小时后是凌晨四点。
杨浩举着一个用枕木做成的火把走在最前面。
他右肩挎着一支震爆枪,左肩斜挎着一个四方盒子——异常生物雷达探测仪,一边警惕地监听着盒子里的动静,一边仔细观察着前方。
衡其端着一把有三脚架的震爆枪(臭小子央求杨浩将他的震爆枪做成了“机枪”的样式,安装了一个三脚架,既可以点射,也可以连射,以便让衡其过“机枪瘾”)雄赳赳地走在杨浩身后。
唐军也背着一支震爆枪,同时抱着一具火焰喷射器——这种火焰喷射器就象一个五磅重的开水瓶,可以拎在手里,威力绝不低于三瓶联装的那种型号。
谢可等人也都有两把武器:一支震爆枪是主武器,另有手枪式震爆枪、用铁管做成的简易“掷弹筒”、梭镖和弓箭等。
曾国文依旧押尾——除了他,没有人敢走在最后,连号称“周大胆”的衡其都不敢。
矿井就象没有尽头,永远是一片可怖的黑暗。
“咱们究竟走对了没有?”谢可的声音有点象哭,但是比哭还难听。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能回答他。
前面又是一个岔路口。
到底是走左边还是右边?
杨浩一时也难以作出判断。
忽然间,远处似乎有光闪了一下。反应迟钝的人根本感觉不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呢。
但是杨浩却感觉到了。他果断地一挥手道:“走左边!”
巷道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传说中的精灵鬼怪,也没有毒蛇猛兽,甚至连只老鼠都见不到。
没有“鬼”,人们就会捏造出几只“鬼”来。
衡其又开始说起“鬼话”来了:“听说这五号矿井死人最多,最惨的一次是压死了十七个人,因为埋得太深,连尸体都未能挖得出来。因此这里闹鬼也是整个矿区最重的!”
“是啊,要不是鬼闹得凶,怎么会被废弃了呢——据说这里白天都出‘活’的,常有上下班的工人被鬼撵或者被鬼吓,有的人还被鬼打过!因此工人上下班都不敢一个人走,最少也要叫上五、六个同伴。”谢可吹得神乎其神。
“扯蛋!这世上哪有鬼?你们这两个‘反人类分子’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制造恐怖气氛!”唐军嗤道。
“是啊,求求你们不要再说‘鬼’了,我都毛骨悚然了,嘻嘻。”易志雄笑道。
衡其正发出得意的贼笑,然而他的笑声很快打住,象见了鬼似的骇叫一声:“那是什么?”
几支火把和手电光一齐照射了过去。
老天!铁道旁的排水沟里竟然有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是人的骸骨!
每个人的心都突突跳了起来。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具人的骸骨?难道这就是那遇难的十七个矿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