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正欲蹑步走到门口,要溜出去,但刀光过处,也身首异处。
他又杀一人,还打铁敲钉般的笑道:“想溜?死得更快!”
然后他说:“三十二个。”
他话还未说完。两人已一个狂叫,一个怒吼,分别各往东、西两个方位飞窜而出。
那儿有窗口。
窗外已黑。
雨濒沥。
——好一场黄昏雨。
刀光一闪、再闪。
雷怖依然在原处不动。
但分两头逃亡的两人,一个突然顿住,一道血线,由肩至胁、蓦然喷出,人也斜断为两截,倒下。
另一人竟仍能一气掠出窗外。
不,窜出窗外的只是他上半身。
上半身而已。
——他的下半身仍留在屋子里。
他已给雷怖一刀两段。
一斩两截。
——两人皆如是。
雷怖却依然站在那儿。
手上有刀,刀口有血,血是新的,还在流动。
他身畔有茶,血滴在杯里,茶更红。
他的人在这里。
刀也在这里。
死人却在远处。
——一个也逃不掉。
他的炸药手段,虽然厉害,但还是可以见轨迹,有动静,窥门路。
但他的刀法却完全没有套路。
无从捉摸。
——无迹可寻,神鬼不侧,但却能惊天地而泣鬼神。
这是一种“恐怖的刀法”。
他脱离“江南霹雳堂”,便是以这种“怖然之刀”,创立“大雷门”。
“三十个。”
他说:“只剩下三十个。”
怒叱。
纷纷出手。
这一次,众人中有廿三人一齐出于。
他们已没有了退路。
他们要一齐把雷怖攻杀。
——既然没有活路,那只有拼命了。
这一次的反击大行动,包括了孟将旅和鱼天凉!
这时分,却听一个人叹了一声。
美公子闻声寻人,只见是一个相貌十分平凡、一脸病容的人,发出了一声似断欲绕的轻叹。
——这人的眼睛却很有感情。
虽然没有神采,但却根深邃,好像那儿曾有一个旖旎的梦,不过已然褪色。
过去的梦都是会褪色的,是不?
这叹息言的身旁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高大,一个文秀。
两人都垂头丧气,活像行尸走肉。
他们同座有一个英俊、活泼、开朗得像早晨刚飞起来就叼获一条大肥虫的青年,这青年又搔首,又揉眼睛,又剔牙龈,还喃喃自语什么:“掉下来了……”但就是一也不去留意身边发生的事。
他们三人,都没有参加攻杀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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