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你无关了。”邵卓出道,“事情由我出面,有问題当然是我担着。”
“应该沒有大碍。”张道飞补充道,“还处理不到那份上,一般情况下当事人会被调离岗位,严重的也就遭辞退,但从业资格还是保留的。换句话说,处理的重对象是领导负责人。”
“哦。”潘宝山听后了头,又问道:“从你们专业的角度讲,一般在哪薪面容易做错文章?”
“打政治牌,比如把‘总理’错成‘总经理’,事态一下就严重了。”邵卓出笑道。
“有那么容易?”潘宝山很是出乎意料,“虽然我不是搞新闻的,但发稿的程序还是有所了解,一般审稿要经过部门主任、值班领导审核的,另外还有专职校对把关,那么简单的错误能漏过去?”
“潘部长你可能不知道,那种情况属于扫眼瞎,跟汉字打交道多了,会出现辨认疲劳,只要沒有错字,有时眼睛一溜一句话就跳过去了。”邵卓出道,“就我刚才说的情况不是沒有发生过,有先例的。还有像什么‘沒有**就沒有新中国’之类的话,随便去掉哪一个‘沒’字,肯定就反了天了。按理说那样的错误不应该犯吧?但事实上却有,就在几年前,南方一家革命老区的党报,竟然就犯了这么个超级低级的错误,结果从社长、总编到具体的编辑、记者,统统处理,撤职的撤职辞退的辞退。”
“的确,卓出说的两种情况都有发生过。”张道飞道,“说起來好像很滑稽,其实非常严肃,因为都是政治上的问題,对于宣传工作來说,政治上从來都是无小事的。”
“这个……”潘宝山听到这里犹豫了起來,原本他來友同只是想了解单梁的一些负面情况,沒想到邵卓出和张道飞出奇地热情主动,竟然把损法子都设计好了。
说实话,潘宝山还比较认同邵卓出的主意,不过他有顾忌,虽然邵卓出和张道飞两人都不错,但对他们毕竟还沒有到交底的程度,相互之间交往少,了解还不到位,到底是不是真的可靠还难说,万一因此落了把柄,就后患无穷。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算了吧,用这种法子有损了。我们可以给对手设套,暴露他们,不过那是在事实的基础上采取行动的,反过來,如果对手沒有错,我们硬是给他酿成错,是不是狠了?”潘宝山觉得还是收手为好,宁愿让单梁如愿,也不能自己冒授人以柄的危险。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啊。”邵卓出的态度是很坚决的。究其原因并不难理解,当初他在晚报本部工作的时候方方面面都很顺利,可以说是处处得意,毫不费力地竞聘上了部门副主任,而且干得风生水起,就眼瞅着正主任职务了,甚至已经瞄准了副总编的位子。可谁知道事情因为和一个女记者闹了矛盾,情况就急转几下了。因为采访跑口的原因,邵卓出所在的部门和另一个部门在一次重要稿件的采访中撞了车,作为部门副主任,又是稿件的牵头人,他当然要据理力争,结果就和另一部门的一个女记者较上了劲。
当时,邵卓出并不知道那女记者不是善茬,暗地里是和单梁是有一腿的,硬朗得很。最后可想而知,邵卓出被弄得丢盔弃甲,部门副主任沒了不说,还被调离了采编一线,甚至还差遭辞退。
这打击对邵卓出來说是太大了,好在部门主任是个老同志,资历比较深,不但开导了他,还为他说了话,保住了他的工作,让他到下面市里做了驻站记者。就为此事,邵卓出还特意跑到单梁面前表示感谢关照,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恨极了,而且在后來的日子里还一增加,现在几乎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也曾想对单梁下手,但因为势单力薄不敢妄动,现在,有潘宝山做后盾,他一下勃然起來。
“卓出你先别激动,不给单梁下套酿错不是对他仁慈,而是我们有操守。”张道飞看出潘宝山不想采用此法,便劝邵卓出道,“潘部长说得对,不到万不得已不出绝招,还是按照潘部长的意思,对单梁进行深挖,找到他事实存在的漏洞,那样也算是光明正大,可以避免良心受谴责。”
“嗯,也是。”邵卓出受到拨,想了想头道:“还是潘部长说得对,下手不能太狠,否则我们也和单梁之辈沒什么区别了。”
“那好,别的就暂且不想了,还是从正面入手,你们抓紧打听一下,看单梁在哪薪面有问題。”潘宝山道,“最好赶在考察公示之前都摸透了,实在不行就整一份匿名材料交给考察组,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交待完这些,潘宝山也就沒再多说,接下來就是举杯,聊其他事情。酒席结束后,也沒做停留,直接回双临。
潘宝山走后,邵卓出很是慨叹,对张道飞说看得出來,潘宝山对他们还很警惕。
张道飞呵呵一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