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神的第二个动作做出来前,我已经拽着诺夫斯基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砸在月神的脸上,又在他的身体弹起来前,压住他的后脑勺,紧贴着月神的身躯表面一路疾驰。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我已经越过月神的头顶,来到它的背脊上。而这个时候,月神为了攻击和防御,所形成的各种诡异现象,才刚刚追着我的脚后跟而来。
巨大的摩擦,若放在普通的神秘专家身上,早就足以置之死地。但放在光人形态的诺夫斯基的身上却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不过,这场战斗本来就没有如此轻易终结,而我攻击诺夫斯基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杀死他。
可以说,尽管要让纳粹方面获得足够的时间,迫使其布置在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全部力量,乃至于对中继器的所有控制力,都倾注在这个半岛战场上,倾注在他们自己所想要达成的计划中。但是,在四天院伽椰子和爱德华神父沉默的情况下,任何一个神秘专家的损失,都会让压力成倍增加,尤其是诺夫斯基和中继器玛索这样的怪物失败,打击更是直接的,很可能会让形势彻底崩溃。
而且,一旦纳粹完成他们的计划,且这个计划如我猜测的那样,会让异化右江成为一个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强大最终兵器,那么,直接面对那个强大的异化右江的人,短时间内也只有我们。也只有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不联手就会死亡,而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这个一团糟的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才会真正出现鸠占雀巢的机会。
我的计划,要求自己必须制造一个相对平衡,或者说,让这个中继器世界中,所有和纳粹对抗的人和组织,保持一种落于下风却又足够坚韧的形势。我其实并不十分擅长做这种事情,但也只能勉为其难。
诺夫斯基就是在这种勉为其难中被选中的突破点。
也许可以说诺夫斯基不够走运,但实际上,我也十分清楚,这个选择是具有私心的。
或者说,正是这种私心,让我更愿意选择诺夫斯基,做为制造平衡的打击对象。
在相对高速到了对手无法反应,又可以真切和其完成接触的世界里,我拥有许多种直接重创对手的方法。哪怕这个对手是光人状态下,仿佛直接攻击无法奏效的诺夫斯基也是如此。
然而,我只是选择了一种让他颜面尽失的方式。再一次赶在月神的反击到来前,从月神身上速掠而下,将狼狈的诺夫斯基扔在地上。
诺夫斯基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没有爬起来,周遭的空气就开始涌动,在极短的时间内加热到一个可怕的温度。我在第一时间速掠到尽可能远离月神的地方,一秒后,我开始恍惚,当我觉得自己要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脚下所踩着的并非大地。我无法述说自己站在什么地方,我想要思考,可是,我只知道“思考”的概念,却似乎忘记了该如何深入进行下去,最清晰的认知,就是对自我存在的认知。
然后,一个巨大而朦胧的身影从白茫茫一片的眼前出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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