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记了,你没有那三天的记忆。”阮黎医生顿了顿,解释道:“所有的例诊病人,在接受那些野生专家的诊疗时,实际的疗程和方案,是由研讨会决定的。阿川,你也清楚,我们的研究项目,期间有许多副产品,认为对你们有用的,都会给你们用上。但是,因为是试验性的药物,在理论上是一回事,实际使用的时候,很有可能出现不那么理想的结果。”
“也就是说,我的情况就是不太理想的结果?”我确认到。
“我认为是。”阮黎医生说:“虽然其他人可能不那么认为,但我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所以,阿川,那些药你就先别吃了。”
“玛索呢?他们还在继续服用那种药物吗?”我又问到。
“他们的反应都很好。”阮黎医生点点头,“仅仅是在你身上行不通。”这么说着,她又有些皱眉。
“乐园的进度如何?”我问,“和妈妈想的一样吗?”
“那是秘密。”阮黎医生摇摇头,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答案,“我们需要的不是偶然产生的乐园,而是能够批量出产的乐园。它要像是感冒药一样,可以对大多数人产生效用。”
“不是有样本吗?”我又问。
“样本的危害性太大了。”阮黎医生说:“那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乐园。”
“大家都这么认为?”我说。
阮黎医生再次皱起眉头,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不,也有人觉得,那条路子是正确的,所以,提议完善样本。我个人觉得,那个样本所昭示的研究路线和理念是错误的。沿着错误的路线,不可能得到正确的结果。”
“他们会让我们喝下那样的乐园吗?”我说。
“也许。”阮黎医生的眼神锐利起来,“我会尽可能阻止他们。”说罢,又用温和的声音安慰我:“不用怕,阿川,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哪怕研讨会最终决定选择他们的路线,我也至少可以让你不成为他们的试验品。你所服用的药物,都是我一手把关。”
“玛索呢?妈妈,我很在意她。”我说。
“玛索也一样。”阮黎医生毫不犹豫地说,她晃了晃日记本,对我说:“她在你的故事里,是十分重要的角色,其实也意味着,哪怕你们相互没见过,但你们之间的联系,的确是存在的。白色克劳迪娅,不会将两个绝对不相干的人连系在一起。”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有些安心。
从阮黎医生的房间出来后,我虽然还不太清楚,这三天里,我身上到底出现过怎样的情况,但研讨会方面的大体形势,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正和我当初所想的一样,“乐园”的研究进入了一个出现分歧的阶段。而我觉得,和阮黎医生等人的期望不一样的“乐园”,其实进入研究日程,甚至于,已经开始着手了。这也意味着,无论如何,那种充满恶性的“乐园”一定会出现,然后,一定会在研究过程和研究结果出来的时候,围绕着“临床实验”,而出现许多异常而危险的状况吧。
除了内部的分歧,和已经可以预见的暴风雨,整个精神病院的情况似乎仍旧算得上平静。
阮黎医生准备下午的时候,亲自将我送回精神病院。在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和院内进行联络了。
我的行李,早就已经被带入精神病院,在别墅区已经找不到任何生活过的痕迹。阮黎医生为我开了一个新房间,暂作休息之用,日记本也还到我手中。之后,她就紧着脚步,开车离开了别墅区。现在,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坐在窗台边,注视着窗外的细密雨丝,云层正越来越厚,阳光也逐渐褪去。
更大的雨就要下起来了。
我不禁想到,除了木屋区和自然保护区的办公楼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异变吗?而接下来必然会出现的异变,又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这么想着,突然有些困顿。
下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在下坠。
又是那种“开始做噩梦”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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