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倩抽泣着辩解:“那是我过生日的第二天早上,你不是喝醉了吗?我怎么舍得叫醒你啊?事后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忘记和你说了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风雷怒吼:“跑到人家办公室把裤袜都脱掉了,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
周冰倩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想起来了,那天被死胖子林充猥亵的过程中,死胖子林充撕烂了她的裤袜,害得她出门的时候不得不把袜子给脱掉了。这些细节周冰倩并不愿意多想,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一定是外面办公室值班的女警乱嚼舌根子!
周冰倩惊愕的表情等于是默认了司风雷的指控,司风雷怒不可遏,猛然一推周冰倩,周冰倩的身子重重向后摔倒,好在她刚好撞在沙发上,否则脑袋都要撞晕了。
但是司风雷并不就此放过她,他几步上前,揪住周冰倩还没扎起来的长发,“说啊,死胖子林充有哪比我好?值得你脱了裤子给他!”
司风雷拽着周冰倩的头发,让周冰倩头皮剧痛,但比起身体的痛楚,最伤周冰倩的还是司风雷粗俗的话语,她没有想到在丈夫的心目中自己是这样一个下贱的女人。
她流着眼泪说:“我没有!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说什么公事需要你脱裤袜啊?说啊!”
一旦证实妻子的出轨,司风雷完全没有了理性。
周冰倩没有太多辩解的余地,她昂起头,减缓一头发被扯住的痛感。她瞪着司风雷说:“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我和死胖子林充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宁可让我周冰倩全家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周冰倩一向把妈妈和弟弟看得非常重,她发出这样的毒誓,让司风雷不由愣了一下。在他的心底,他当然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他放开周冰倩的头发,指着周冰倩的鼻子,“那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胖子林充那个大色狼经常利用督察训话的名义欺负警员家属。我是被他给调戏了,但是我挣脱了啊!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心甘情愿和他做那种事啊?”
周冰倩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把死胖子林充拿照片要挟自己的事情讲出来,因为那样会把初恋情人梁亚东牵扯进来。
司风雷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说服,他用力摇着头,“我不信!都到那份上了,他会放过你?再说,最近几次宴会,我见他对你都是客客气气的,你敢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暧昧关系?”
“我要怎么说你才信啊?”
见丈夫开始犹豫,周冰倩理直气壮起来,“那个死胖子有哪值得我和他暧昧啊?你是昏了头吧?当时他是很无聊,但是后来来了一个紧急电话,他不得不让我先走了啊!”
“他能这样放过你?”
司风雷将信将疑。
周冰倩嘤嘤地抽泣起来,“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你以为我被人欺负了心情就好呀?反倒这样打我!”
司风雷隐隐觉得自己是有些莽撞,声音放低:“既然吃了这么大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事很光彩吗?我哪说得出口?反正没有真的被他怎样,我怕你知道后把事情闹大,反倒对你不好,你毕竟是刚刚提升副局长的,哪里比得上他树大根深的……”
周冰倩这些话真里有假、假里有真,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自怨自怜之间不由泣不成声。
司风雷本来也觉得周冰倩眼光一向很高,即使有外遇,也轮不到死胖子林充这种货色占便宜。只不过这谣言有鼻子有眼,加上因为欧老头那事,这阵子他心底一直有些疙瘩,这才精神紧张,以至于冲动地回家教训周冰倩。
他想了想,伸手想把周冰倩拉起来。周冰倩赌气不肯动弹,司风雷只好温言软语赔罪。周冰倩好不容易才重新占据主动,哪里肯轻易放过司风雷?她一边哭诉,一边抹眼泪,不管司风雷好说歹说就坐在地上不起来。
也该得司风雷运气好,这会有个电话打进来解围,是马明。司风雷轻轻拍拍妻子的肩膀,“好了,冰倩,先别哭,是马书记电话。”
周冰倩安静下来,看司风雷接电话,却见司风雷一脸为难地频频头,“知道了,好的,一定早到。”
司风雷放下电话,轻轻叹口气,“冰倩,马书记说下午公安局和法院的年轻公务员有一场联谊会,说要请你也去呢。”
周冰倩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去!”
“好了,冰倩,是我错了,让你受委屈了!你就原谅我嘛。”
司风雷蹲下来哀求妻子。
这回周冰倩却并不是赌气,她认真地说:“你和死胖子林充闹翻之后,孟云静在后面不知道说了我多少坏话,我跑到你们那去找什么晦气?”
啊?司风雷心念一动:我真是猪啊!问题大概就出在这里了!亏自己一向自诩精明,这回倒被迷迷糊糊的妻子无意道破。想到这里,他是真的开始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