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慈鼻尖对着她的鼻尖说。
“念慈,我做了你求我做的事,而且是你想做而一直没敢做的事而已。”
沈卉怡说。
苏念慈望着她露出大半截大腿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太阳边暴起了青色血管,真的生气了。她上前去把床的忱头狠狠地砸落在地,还有床罩被单抓住什么砸什么,她的嘴里一阵又一阵发出含混不清的尖叫声。
沈卉怡头一回见到了苏念慈像只愤怒的狮子,事到如今她只好豁了出去,她厚着脸皮故做镇定地说:“念慈,你是在心爱,我是在,我们彼此彼此,谁也别笑话谁。”
“你还说出这不知羞耻的话来。”
苏念慈猛地扑近沈卉怡,沈卉怡到了她跟前时像一只母狮子,她抡起了巴掌就举过了头顶,但没有抽下来。放下胳膊后由一只母狮子变成了一只落水狗。
天龙迅速地从床上跃起来,他一把搂住了愤怒的小妈苏念慈,他说:“小妈,我已成人了,你就不要管我。”
“你这没良心的。”
苏念慈说着,失神地挂下了下巴。她背转身坐在床沿上,大口喘着粗气,额上布满了汗珠,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连续猛烈的狂怒耗尽了她的力气,耷拉着脑袋肩膀颤抖着似乎地伤心地啜泣,她的样子像上一只落水的母鸡丢了魂的模样。
屋子里有一种可怕的寂静,而沈卉怡的样子却极其狼狈,她想寻找,却发现绉巴巴地就压在苏念慈的里。她瞟了一眼天龙,他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表情和和刚才一样半死不活,但没有任何变化,对这突然的变故没有半点震惊。
“龙儿,你出去,我们有话要说。”
突然苏念慈开了口,天龙似乎不情愿,他穿起裤子的时候,还担心地对着沈卉怡,像是要说什么。
天龙离开时还用眼睛瞄着她的玉足。
沈卉怡低下头,这才想起来给他一个笑脸,笑得极快,极短暂,稍纵即逝,但他已经走出去了。她点头一笑过后也没有再看他,目光中气不足,又陷入了先前的恍惚。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沈卉怡问道,尽量地把声音放得轻柔。
苏念慈扬声地说:“噢,你倒埋怨我回来,搅了你的好事是吗。”
“念慈,你自己的心思你应该清楚,我还没向你数落你的不是,你倒还得理不让人。”
沈卉怡知道苏念慈和天龙之间有点微妙心结的,要么是天龙对苏念慈这个小妈有恋母情结,要么是苏念慈这个小妈对天龙有恋子情节,要么二者兼有,反正她的慷慨愤怒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苏念慈破涕一笑:“卉怡,我还不知道你么。像你这荡的模样,那个男人受得了”
说着,将下面压住了的掏出来,扔到沈卉怡的脸上。
“你儿子血气方刚,他想做的事哪个能拦得了”
沈卉怡恼怒似的说,便当着她的面把穿上。
苏念慈没言了,这时倒显出一种可怕的平静,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她的平静杀气腾腾,却又找不出根由。只是脸上吹起了坟山阴风,仿佛夜鬼敲门了,两眼布满晦气。
“念慈,做为朋友我给你一句忠告,别再耍心眼使心计了。你老公虽然不行了,只要你对他好,他还是爱你的。”
沈卉怡扑到她跟前,双手扳紧了她的肩,疯狂地摇撼。但只晃了两下,苏念慈自己就坍塌了下去。她张开四肢躺在床上,沈卉怡没有扶她,轮到她坐在苏念慈的旁边。
“卉怡,男人老了真不中用。”
“你不是有个小的吗”
沈卉怡笑着说。
苏念慈侧过脸对住沈卉怡,然后狠狠地在她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她说:“你知道我也只是心里喜欢龙儿罢了,我毕竟是他的小妈啊还不是让给你吃了啊。”
“我只是帮你试试而已,其实,龙儿是个可爱的男人,念慈你自己应该把握好,你说毕竟你是他的小妈,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你只是他的小妈而已,你应该明白个中的含义。好了,念慈,我的假期也快到了,我要回去省城了。”
沈卉怡说。
苏念慈马上腾起身来,她说:“卉怡,你真的要走了”
“当然,我也有个家。念慈,谢谢你这两天的盛情,还有你老公,当然还有龙儿。”
沈卉怡真诚地说。
“你要走了,龙儿知道吗”
苏念慈问道。
沈卉怡摇了摇头,她说:“我是你邀请来的,当然是向你道别。”
苏念慈很亲热地搂住沈卉怡的肩膀,她说:“不行,我要给他说,告诉他你要走了。卉怡,你这一走,龙儿会伤心的,我看得出。”
“念慈,我不想趟你家这浑水,今后的生活你应该比我更会安排,相信你们会过得美满的。”
说完,沈卉怡把苏念慈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扯脱,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刚出房间的门口,却发现天龙就蜷坐在门口的地上,他丧魂落魄的样子看着让人怜悯,可笑的是他的竟着,那东西像是遭冻了的茄子垂头丧气。
天龙问道:“卉怡阿姨,你真的要回家吗”
“是的。”
沈卉怡说,朝他绽开笑脸。
天龙说:“卉怡阿姨,我会想你的。”
午饭后不久,正午的阳光在高大的树木抹了不规则的余晖。跟低矮的灌木丛和地面的草地相映出一种极和谐的绿色,和谐融洽又自得其乐。
梁儒康调来了一部商务车,司机正殷勤地往里面装填行李。来的时候沈卉怡只带着一旅行箱,而现在却满载而归。梁儒康就在台价上吩咐司机把手放轻些,苏念慈却不时地看着手表,沈卉怡说:“还早着。”
“不行,不定路上塞车了。”
苏念慈说。
这里距炎都市机场只有个把钟头的路程,但苏念慈却老是催促着,沈卉怡的离开让她有一种如释重负了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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